第69章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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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欲言又止
這天, 剛剛溫存一番後，黎苗正渾身軟綿綿地趴在床頭，隨意地查看著手機消息。
這段時間外界的輿論仿佛催生出一只無形的大手, 操控著市場的風向, 為黎苗的事業粗暴地按下了暫停鍵。
流言風頭正盛，合作商與劇組制片人們都比較審慎，生怕觸到大眾黴頭。以前接下的工作處理完後，新的通告和本子短時間內恐怕是很難遞到黎苗這裏來了。
但這似乎也不全然是一件壞事, 黎苗倒是得以從過去的快節奏的生活中抽離出來暫時喘口氣了。
這亦是一個很好的沈澱自己的機會, 黎苗知道。
在越瑛的提議與倡導下, 黎苗抓住最近呆在家中的空閑，和越瑛一起研讀了許多經典劇目。二人甚至還翻出了曾經在節目中同臺過的程深過去演過的劇, 邊吐槽邊學習。
怎麽說呢, 雖然程深這個人很茶很討厭, 但是像他這種科班出身的演員能接觸到的一些資源和劇本還是挺不錯的。
黎苗漸漸看進去了，不由對戲劇和話劇這些自己目前尚未接觸到的領域產生了濃濃的興趣和好奇。
“怪不得他剛開始加入我們的時候那麽傲氣呢, 戲劇確實挺有魅力的。”黎苗有些感慨。
他過去沈浸在藝術體操的練習中, 時刻都想多多爭取那些來之不易的參賽名額。現在對於演繹行業來說，他誠然才算是一個剛剛邁進門檻的新人。
“是, 而且很考驗演員的信念感。”越瑛這會已經掏出了筆記, 隨手整理下靈感和舞臺上的調度方式。
不同於許多觀眾的單純欣賞, 現在已經初具成熟編劇風範的越瑛, 正在以拉片的角度去揣度、去學習。
“或許你有註意到, 戲劇很註重現場感誒。”越瑛邊說邊寫，也是被眼前這種藝術的呈現方式深深地吸引住了。
“和錄節目還有拍電影不一樣, 戲劇大部分都是現場表演，這一場開始了, 就沒有什麽重來的機會。哪怕有時候出現了舞臺事故也不能露怯，只能繼續演下去。”
越瑛的神情中漸漸流露出幾分向往，“希望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咱們可以一起去看一場，去現場感受一下。”
“很喜歡這種現場感和真實性。”
越瑛用這句話做了最後的收束，而聽到後的黎苗則是默默做出了一個決定。
很久以後，黎苗再次回想起這一天時，依然記得自己是如何懷揣著甜蜜的心情，精挑細選出來一部很是經典的愛情劇目，並且打印出來它的臺詞。
盡管在這一天的後半程中，也因為黎苗某個幼稚的、不成熟的決定，致使他和越瑛之間產生了一場小小的、錯位的烏龍。
“我去下浴室。”越瑛沈聲道。
身體得到放松後，頭腦往往就開始游神。越瑛的起身的動作驚擾了黎苗的思緒，牽引著他的目光再次追隨。
越瑛擦幹雙手，幫他扯過被角，“蓋好，別著涼了。”
黎苗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他點了點頭，抱緊了懷裏的抱枕。
“我想拍張牽手照。”黎苗突然開口，悶聲說道。
越瑛有些訝異，但也沒說什麽，順著黎苗的心意，牽起他的手。
以暖色調的床頭燈為背景，二人的牽手合照在越瑛的鏡頭下定格。哢嚓聲響起的那一刻，黎苗默默地握緊了越瑛的手掌。
十指相扣，嚴絲合縫。他的掌心微微泛起濕意。
“好了。”越瑛松手查看著照片，見黎苗正眨著一雙水潤的眸子，有些不滿足地望著自己，心中暗暗疑惑。
是她的錯覺嗎，小狗最近好黏自己。
或許是最近網絡上的那些聲音影響到了黎苗，他看起來好像快碎了，仿佛無時無刻都必須依賴著自己的懷抱和親吻才能過活。
無法忍受身上剛才出的一身熱汗，越瑛俯身親了親黎苗的額頭，“我先去快速洗個澡，過會再聊。”
越瑛很快就拿著換洗衣物走出了臥室，而手機被她隨手放在床頭櫃上，沒有息屏。
盡管已經是冬天，黎苗卻還是半披著被子呆坐在床頭，似乎感覺不到冷意一般。他怔怔地望著床頭櫃上的手機，感覺自己思維同時間一起，突然都變得緩慢了。
心中有個聲音在對他說：看看吧，看一眼又沒什麽，你們都坦誠相見這麽久了誒。
另一個聲音很快又覆蓋上來：拜托，查手機這麽幼稚掉價的事你黎苗也做得出來？
可是終究是前一種聲音占了上風，原因無他，實在是黎苗最近太緊張了。
縱然一起追劇看戲時說說笑笑，在臥室時二人也很和諧，可是一旦越瑛不在自己身邊，黎苗心中就會沒來由地泛起一陣恐慌。
心裏空落落的，黎苗很沒底。
他被越瑛最近這段時間裏時不時表現出來的那種“安靜”搞得有些患得患失，想看看她在手機上都忙些什麽。
就看一眼，就一眼，等屏幕自己暗下去後就不看了。等到越瑛回來後再和她說一聲，應該也不算什麽大事吧，又不是瞞著她。
黎苗甩了甩頭，他心頭的疑慮積壓已久，終於是狠下心來湊上前去。
這是什麽？
只一眼，黎苗就在越瑛未關閉的相冊縮略圖中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頁面，那是藝人超話的簽到打卡頁。
黎苗心中一喜，暗道原來越瑛這麽關註自己，每□□夕相處還不夠，還要再在網上打卡記錄？
他瞬間忘記了身體尚未恢覆的些微不適，美滋滋地扯緊被子裹住自己，隨後探出一只手來點開這張縮略圖。
可是下一秒，黎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同越瑛相知相識才不過大半年，簽到頁面截圖上的累計時間卻足有幾百天！更讓黎苗錯愕的是，那上面的主角名字，分明是滕舟生啊！
這是越瑛在滕舟生超話簽到的累計天數……這個認知把黎苗擊垮了，他感到一陣恍惚，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上揚的嘴角僵住了，隨後一點點垂下去。黎苗抿緊了嘴唇，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洩出來。
可是，他怎麽會這麽想哭啊……
突如其來的情緒席卷了黎苗，一種無力感與下墜感將他包圍。盡管身上還圍著冬天蓋的厚被子，黎苗卻只覺自己如墜冰窖。
本來被侵占後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這時黎苗心思最為敏感，時常需要越瑛陪在身邊安撫、哄睡。
而今天，他偏偏是在越瑛暫時離開的時候看到了這張照片。
她果然是還沒放下滕舟生嗎……他到底哪裏好，值得她這樣記掛？！一份童年情誼真的就這麽難以撼動麽。難不成，她最近一直看手機，就是因為事業越做越大，開始有些看不上自己了？
黎苗哆嗦著放回手機，拽緊了身上的被子。
他翻身側躺，把頭埋進枕頭裏，手腳冰涼，漸漸窩在被子裏打起哆嗦。
一絲哭腔隱沒在唇齒間，黎苗忍淚忍到渾身發抖。他窩囊地不敢哭出聲來，生怕已經開始“留意”其他男人的越瑛會嫌棄自己不爭氣，動身離開自己。
畢竟男人總是哭的話，可是會把福氣哭沒的。
浴室的水聲漸漸停了，吹風機的聲音很快響起，這片嗡鳴聲好似不斷拉扯著黎苗的神經。
他覺得頭好痛，那些組織到一半、想要向越瑛問詢的思緒也全然盡失，仿佛都在這陣漫長的等待中被蒸發殆盡。
黎苗可憐地頂著一對哭腫了的眼泡，艱難撐坐起來把臺燈調暗，隨後再次鴕鳥一般地埋進被子裏。
因為動作倉促而牽扯到的地方發出一陣酸麻，他倒抽了一口氣，隨後更加難過地攥緊了被角，牙關都忍不住打顫。
好冷啊……
黎苗的眼角沁出淚水，順著眼睫和鼻梁滑落臉側。
而那邊關掉吹風，從浴室出來的越瑛，回來後發現黎苗正蜷縮在被子裏，背對著自己似乎已經睡著了。
床頭燈已經被調成了最低檔，光線柔和而不明亮，正虛虛地籠罩在黎苗周身，為他露出來黑色短發鍍上了一層柔軟色彩。
越瑛心頭微動，熄滅床頭燈後動作輕小地鉆進被窩，從背後將黎苗摟住。
被窩裏的溫度比她想象中要低，或許是每次親密完後黎苗身體都比較虛弱的原因，他好像在睡夢中還有些不受控地微微發抖。
是太冷了嗎？
越瑛心中滿是憐惜，默默將他摟得更緊，試圖用自己的擁抱將他溫暖。
而被越瑛擁在懷中背對著她躺著的黎苗，此時卻咬緊了嘴唇，淚水已經打濕半邊枕頭。
他在黑暗中無聲地流淚，為自己此刻的沒用，為自己的不夠成熟。
自己為什麽不能在演員這條路上取得更多的成就呢……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獎項提名也好。
但凡多一些來自外界的認可，他都不會像此刻這樣脆弱無助，不會因為網絡上那些風風雨雨而感到不自信和患得患失。
說不定，到那時他也就擁有了同其他男人爭風吃醋的機會，擁有了向她討要一份永久的愛與保證的底氣。
黎苗想要夠得著、配得上越瑛，他想跟上她的腳步，不想被落下，不想做沒有主人的小狗。
她的懷抱太溫暖，黎苗不忍開口打破此時的靜謐，也害怕聽到自己不想面對的答案。
明天吧，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吧。
他貪婪地汲取著越瑛懷抱的溫度，帶著無限的掙紮與幻想陷入了夢鄉。
黎苗縱容今夜的自己當一回鴕鳥，卻不知曉，有些事情還是當下說開才是最好，一旦錯過就容易耽誤最佳的坦誠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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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 剛剛溫存一番後，黎苗正渾身軟綿綿地趴在床頭，隨意地查看著手機消息。
這段時間外界的輿論仿佛催生出一只無形的大手, 操控著市場的風向, 為黎苗的事業粗暴地按下了暫停鍵。
流言風頭正盛，合作商與劇組制片人們都比較審慎，生怕觸到大眾黴頭。以前接下的工作處理完後，新的通告和本子短時間內恐怕是很難遞到黎苗這裏來了。
但這似乎也不全然是一件壞事, 黎苗倒是得以從過去的快節奏的生活中抽離出來暫時喘口氣了。
這亦是一個很好的沈澱自己的機會, 黎苗知道。
在越瑛的提議與倡導下, 黎苗抓住最近呆在家中的空閑，和越瑛一起研讀了許多經典劇目。二人甚至還翻出了曾經在節目中同臺過的程深過去演過的劇, 邊吐槽邊學習。
怎麽說呢, 雖然程深這個人很茶很討厭, 但是像他這種科班出身的演員能接觸到的一些資源和劇本還是挺不錯的。
黎苗漸漸看進去了，不由對戲劇和話劇這些自己目前尚未接觸到的領域產生了濃濃的興趣和好奇。
“怪不得他剛開始加入我們的時候那麽傲氣呢, 戲劇確實挺有魅力的。”黎苗有些感慨。
他過去沈浸在藝術體操的練習中, 時刻都想多多爭取那些來之不易的參賽名額。現在對於演繹行業來說，他誠然才算是一個剛剛邁進門檻的新人。
“是, 而且很考驗演員的信念感。”越瑛這會已經掏出了筆記, 隨手整理下靈感和舞臺上的調度方式。
不同於許多觀眾的單純欣賞, 現在已經初具成熟編劇風範的越瑛, 正在以拉片的角度去揣度、去學習。
“或許你有註意到, 戲劇很註重現場感誒。”越瑛邊說邊寫，也是被眼前這種藝術的呈現方式深深地吸引住了。
“和錄節目還有拍電影不一樣, 戲劇大部分都是現場表演，這一場開始了, 就沒有什麽重來的機會。哪怕有時候出現了舞臺事故也不能露怯，只能繼續演下去。”
越瑛的神情中漸漸流露出幾分向往，“希望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咱們可以一起去看一場，去現場感受一下。”
“很喜歡這種現場感和真實性。”
越瑛用這句話做了最後的收束，而聽到後的黎苗則是默默做出了一個決定。
很久以後，黎苗再次回想起這一天時，依然記得自己是如何懷揣著甜蜜的心情，精挑細選出來一部很是經典的愛情劇目，並且打印出來它的臺詞。
盡管在這一天的後半程中，也因為黎苗某個幼稚的、不成熟的決定，致使他和越瑛之間產生了一場小小的、錯位的烏龍。
“我去下浴室。”越瑛沈聲道。
身體得到放松後，頭腦往往就開始游神。越瑛的起身的動作驚擾了黎苗的思緒，牽引著他的目光再次追隨。
越瑛擦幹雙手，幫他扯過被角，“蓋好，別著涼了。”
黎苗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他點了點頭，抱緊了懷裏的抱枕。
“我想拍張牽手照。”黎苗突然開口，悶聲說道。
越瑛有些訝異，但也沒說什麽，順著黎苗的心意，牽起他的手。
以暖色調的床頭燈為背景，二人的牽手合照在越瑛的鏡頭下定格。哢嚓聲響起的那一刻，黎苗默默地握緊了越瑛的手掌。
十指相扣，嚴絲合縫。他的掌心微微泛起濕意。
“好了。”越瑛松手查看著照片，見黎苗正眨著一雙水潤的眸子，有些不滿足地望著自己，心中暗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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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最近網絡上的那些聲音影響到了黎苗，他看起來好像快碎了，仿佛無時無刻都必須依賴著自己的懷抱和親吻才能過活。
無法忍受身上剛才出的一身熱汗，越瑛俯身親了親黎苗的額頭，“我先去快速洗個澡，過會再聊。”
越瑛很快就拿著換洗衣物走出了臥室，而手機被她隨手放在床頭櫃上，沒有息屏。
盡管已經是冬天，黎苗卻還是半披著被子呆坐在床頭，似乎感覺不到冷意一般。他怔怔地望著床頭櫃上的手機，感覺自己思維同時間一起，突然都變得緩慢了。
心中有個聲音在對他說：看看吧，看一眼又沒什麽，你們都坦誠相見這麽久了誒。
另一個聲音很快又覆蓋上來：拜托，查手機這麽幼稚掉價的事你黎苗也做得出來？
可是終究是前一種聲音占了上風，原因無他，實在是黎苗最近太緊張了。
縱然一起追劇看戲時說說笑笑，在臥室時二人也很和諧，可是一旦越瑛不在自己身邊，黎苗心中就會沒來由地泛起一陣恐慌。
心裏空落落的，黎苗很沒底。
他被越瑛最近這段時間裏時不時表現出來的那種“安靜”搞得有些患得患失，想看看她在手機上都忙些什麽。
就看一眼，就一眼，等屏幕自己暗下去後就不看了。等到越瑛回來後再和她說一聲，應該也不算什麽大事吧，又不是瞞著她。
黎苗甩了甩頭，他心頭的疑慮積壓已久，終於是狠下心來湊上前去。
這是什麽？
只一眼，黎苗就在越瑛未關閉的相冊縮略圖中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頁面，那是藝人超話的簽到打卡頁。
黎苗心中一喜，暗道原來越瑛這麽關註自己，每□□夕相處還不夠，還要再在網上打卡記錄？
他瞬間忘記了身體尚未恢覆的些微不適，美滋滋地扯緊被子裹住自己，隨後探出一只手來點開這張縮略圖。
可是下一秒，黎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同越瑛相知相識才不過大半年，簽到頁面截圖上的累計時間卻足有幾百天！更讓黎苗錯愕的是，那上面的主角名字，分明是滕舟生啊！
這是越瑛在滕舟生超話簽到的累計天數……這個認知把黎苗擊垮了，他感到一陣恍惚，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上揚的嘴角僵住了，隨後一點點垂下去。黎苗抿緊了嘴唇，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洩出來。
可是，他怎麽會這麽想哭啊……
突如其來的情緒席卷了黎苗，一種無力感與下墜感將他包圍。盡管身上還圍著冬天蓋的厚被子，黎苗卻只覺自己如墜冰窖。
本來被侵占後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這時黎苗心思最為敏感，時常需要越瑛陪在身邊安撫、哄睡。
而今天，他偏偏是在越瑛暫時離開的時候看到了這張照片。
她果然是還沒放下滕舟生嗎……他到底哪裏好，值得她這樣記掛？！一份童年情誼真的就這麽難以撼動麽。難不成，她最近一直看手機，就是因為事業越做越大，開始有些看不上自己了？
黎苗哆嗦著放回手機，拽緊了身上的被子。
他翻身側躺，把頭埋進枕頭裏，手腳冰涼，漸漸窩在被子裏打起哆嗦。
一絲哭腔隱沒在唇齒間，黎苗忍淚忍到渾身發抖。他窩囊地不敢哭出聲來，生怕已經開始“留意”其他男人的越瑛會嫌棄自己不爭氣，動身離開自己。
畢竟男人總是哭的話，可是會把福氣哭沒的。
浴室的水聲漸漸停了，吹風機的聲音很快響起，這片嗡鳴聲好似不斷拉扯著黎苗的神經。
他覺得頭好痛，那些組織到一半、想要向越瑛問詢的思緒也全然盡失，仿佛都在這陣漫長的等待中被蒸發殆盡。
黎苗可憐地頂著一對哭腫了的眼泡，艱難撐坐起來把臺燈調暗，隨後再次鴕鳥一般地埋進被子裏。
因為動作倉促而牽扯到的地方發出一陣酸麻，他倒抽了一口氣，隨後更加難過地攥緊了被角，牙關都忍不住打顫。
好冷啊……
黎苗的眼角沁出淚水，順著眼睫和鼻梁滑落臉側。
而那邊關掉吹風，從浴室出來的越瑛，回來後發現黎苗正蜷縮在被子裏，背對著自己似乎已經睡著了。
床頭燈已經被調成了最低檔，光線柔和而不明亮，正虛虛地籠罩在黎苗周身，為他露出來黑色短發鍍上了一層柔軟色彩。
越瑛心頭微動，熄滅床頭燈後動作輕小地鉆進被窩，從背後將黎苗摟住。
被窩裏的溫度比她想象中要低，或許是每次親密完後黎苗身體都比較虛弱的原因，他好像在睡夢中還有些不受控地微微發抖。
是太冷了嗎？
越瑛心中滿是憐惜，默默將他摟得更緊，試圖用自己的擁抱將他溫暖。
而被越瑛擁在懷中背對著她躺著的黎苗，此時卻咬緊了嘴唇，淚水已經打濕半邊枕頭。
他在黑暗中無聲地流淚，為自己此刻的沒用，為自己的不夠成熟。
自己為什麽不能在演員這條路上取得更多的成就呢……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獎項提名也好。
但凡多一些來自外界的認可，他都不會像此刻這樣脆弱無助，不會因為網絡上那些風風雨雨而感到不自信和患得患失。
說不定，到那時他也就擁有了同其他男人爭風吃醋的機會，擁有了向她討要一份永久的愛與保證的底氣。
黎苗想要夠得著、配得上越瑛，他想跟上她的腳步，不想被落下，不想做沒有主人的小狗。
她的懷抱太溫暖，黎苗不忍開口打破此時的靜謐，也害怕聽到自己不想面對的答案。
明天吧，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吧。
他貪婪地汲取著越瑛懷抱的溫度，帶著無限的掙紮與幻想陷入了夢鄉。
黎苗縱容今夜的自己當一回鴕鳥，卻不知曉，有些事情還是當下說開才是最好，一旦錯過就容易耽誤最佳的坦誠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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